
尊敬的潘懋元先生,
尊敬的张荣校长,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老师,各位同学:
大家好。
今天我很高兴,也很荣幸应邀在j9九游会老哥俱乐部建立40周年的纪念会上讲话。给我的时间是五分钟,我知道这五分钟讲不了什么内容,我也不敢在这个场合讲太多,我就想从我最喜爱的一首唐诗讲起,谈一谈我对下厦大教育学院,特别是我最尊敬的潘懋元先生的一点印象与敬意。
在座的诸位可能大都读过唐初名臣虞世南的《蝉》这首诗。这是我最喜欢的唐诗之一。诗中写道: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这首小诗是唐人咏蝉诗中,写诗时间最早,也是写的最好的一首。全诗的点睛之笔是后面的两句: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蝉声远传,一般人都以为是靠着秋风的力量。诗人却别有所指,强调这是由于居高而自能致远,它蕴含着一个哲理,立身品格高洁的人,并不需要某种外在的力量,而自能声名远播。它所突出的是人格的力量,是精神的力量。全诗表达出对人的内在品格的热情赞美和高度自信,展现出一种从容不迫的风度气质,一种远见卓识的社会通达。
厦大教育研究院,特别是潘老,给我的就是这样一种印象。研究院不在中国的政治、文化、科教中心的北京,也不在中国经济中心的上海,而是远处东南边陲,没有什么天然的优势和可以依凭的外力,而全靠自己的内在魅力,靠自己的登高望远,敢为人先,追求卓越,而且持之以恒,不离不弃,40年化茧成蝶,成为世人瞩目的高等教育研究中心,潘先生更成为海内外众多教育学人敬仰的一代大师,很好地体现了创办人陈嘉庚先生的精神。
基于这个印象。我有如下三点看法:
第一,厦大教育研究院40年来的发展史,是我国改革开放40年来教育学科,特别是高等教育学科发展的一个缩影,也是一个现象级的研究案例。从它的发展过程,可以探寻到我国教育学科,特别是高等教育学科发展的研究规律和基本特征。在今年我国改革开放40周年之际,格外值得认真地研究和总结,这是一个很好的题目。我认为应该可以写出很好的文章,我们千万不能浪费了这个题目。
第二,厦大教育研究院是我国高等教育学科的发源地和制高点。40年来在潘先生的带领下创造了多个第一的纪录,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已经成为历史的绝响。在育人方面,厦大教育研究院堪称我国高等教育的“黄埔军校”,发挥了人才布局的作用,培养了一大批研究人才和领导人才。散布并活跃在今天国内各主要高等教育研究机构的学术带头人,许多都是厦大教育研究院培养的,都是潘先生的弟子或再传弟子,而且国家和省级教育行政部门的不少领导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比如,刚才吴司长提到的林部长,还有很多,像大连理工大学前书记张德祥教授,我记得他也做过辽宁省的教育厅长,很多领导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这样一支有领袖、有骨干、有理论、有实践、有成效、有影响的队伍,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我国教育研究的厦门学派!
厦大教育研究院最难得的、也是最让人羡慕的是拥有一批优秀的学者,除了让人高山仰止的创始人和领军者潘先生,如今在教育界响当当的人物中,像海峰教授、大光教授、秋衡教授、敦荣教授、泽彧教授、王洪才教授、林金辉教授、武毅英教授,等等,都是学科中坚。我这里说的是现在还在学校的,没有算在校外的。我看了一下,在座的好像不少都是这边的学生,研究引领了我国高等教育研究的方向,在全国有着重要的学术影响力。我个人呢,我是出身教育史的,平时接触最多的是教育史学科的老师,像海峰教授、亚群教授、若玲教授啊,都在教育史界享有大名。
与老牌的师范大学教育研究院或者教育学院相比,厦大教育研究院虽然规模不大,人数不多,但少而精,我觉得投入产出效益性价比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张校长,我说这个话的意思是还需要加大投入啊,加大支持的力量。
第三,潘先生是我国高等教育学的一面旗帜,是旗帜性的人物,一棵洋溢生命活力的常青树,人民教师的楷模,名副其实的当代教育家。当代教育名家,我们这些被评为教育名家的,说实话很惭愧。我们是名不符实的,潘先生是真正名副其实的。潘先生始终从教育改革和发展的需要出发,站在时代的前沿,紧扣时代的脉搏,做时代的先锋。我最佩服潘老的是,年近98岁的高龄,比我的导师章开沅先生还大几岁,但是,活到老学到老教到老,至今仍然奋战在教学和研究的第一线,还在亲自指导学生,他周六的家庭沙龙已经成为学界的美谈和样板。我前几天因为要参加这个会议,答应了海峰、敦荣的邀请,我上网专门看了一下院里的新闻。最近的一次5月7号上午,潘先生还在为刚从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访学回来的王芳博士生所做的一个美国一流大学教育学博士生培养模式研究报告会亲自做点评,认为王芳的汇报内容充实丰富,但仍需要更加深入研究与比较,找出美国博士生培养的优势与特色,分析中美博士生培养中的差异,为中国博士生培养提供可资借鉴的地方,以达到教育研究的真实目的。可以说其视野之开阔,思维之敏捷,分析之透彻,点拨之到位,令人惊叹!
我看到很多学生在谈到潘先生时都说,导师对学生在专业知识上的具体帮助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方向上的指引,方法上的点拨及人格上的影响。这就是古人所谓的“经师即人师”。一个人一辈子能够遇到这样的好老师,真是万幸!我虽然无缘得到潘先生的亲自指导,但也曾经得到他老人家热情的鼓励和大力支持,至今不敢忘怀,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表示感恩。20年前,我刚40岁出头,那时我在华中师大受命牵头申报教育史博士点,正好潘先生到华中科大去讲学,我知道这个信息后去拜访他,带上了当时获得教育部人文社科一等奖的《陶行知教育学说》,还有刚刚编辑出版的《杨贤江全集》送给潘先生。我的想法就是请潘先生看一看,了解一下,支持我们。潘先生说“你们几个我都知道,我还是很关注你们几位的,你们华中的几位年轻同志不简单,埋头苦干,在陶行知研究方面很有影响,写了不少东西。搞研究就是要走自己的路子,还说教育研究要打好教育史的底子,国内外的教育名家都很重视历史研究。而且还说我自己也是研究教育史出身的,过去收集资料,编辑杨贤江教育文集的时候,限于条件只收录了几十万字。我还有个小本子,我在上面记录了杨贤江曾经用过的各种笔名,可惜后来找不到了,也没有时间去考证。你们那边杨贤江名考写得很好。我看你们通过使用史学方法,通过考证把杨贤江的各种笔名确定下来,进而扩大收集资料的范围,把他很多散佚、为人所不知的译著、文章都考证出来了,最后编成几百万字、几大卷的《杨贤江全集》,不容易。现在学术界就需要像你们这样从一手资料入手做研究的人,所以你能申报教育史博士点,你们大胆报,我支持。”
最后,我想表达三点敬意:第一,向潘先生表示敬意。您开创了我国高等教育学科,创立了中国高等教育理论及富有特色的厦门学派,培养了大批研究人才与领导人才,不愧是我国的高等教育之父。第二,向厦大教育研究院各位老师及在座的各位高足表示敬意,是你们协助潘先生举起了中国高等教育研究的大旗,为高等教育的改革创新做出了不朽贡献。第三,向潘先生及在座的各位对华中师大教育学科以及我本人发展给予了长期关心帮助支持的同志,表示敬意与谢意。
衷心祝愿潘先生身体健康,永远健康!
祝愿厦大教育研究院下一个40年再创辉煌!
期盼贵院建院80周年的时候,我们各位,在座的各位能够重聚一堂。